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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4》(George Orwell) 到《1Q84》(村上 春樹)
2023/02/27
《1984》是英國作家喬治·歐威爾於1949年出版的一本反烏托邦小說，故事設定於1984年，筆下寫的是對未來的虛構想像，同時也是嘲諷共產社會、史達林與希特勒的一本諷喻文學。而《1Q84》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於2009〜2010年出版的三冊小說，故事同設定於1984年，不同的是這「1Q84年」為1984年分支出去的一新世界，Q是Question Mark的Q，且無法再回到原本的1984年為故事中的設定。同樣的年份、同樣的以愛情故事為軸線、同樣的虛構故事，不過這兩部相差60年出版時間的作品，故事結局也是兩個極端的。
兩書閱讀時間相隔約6月，不過我那時讀《1984》的震撼體驗仍記憶猶新，男女主角在那般惡劣監控社會，思想即犯罪、無處不有思想警察的生活環境，仍結下了愛情的花苞。鄉間幽會，閣樓做愛，最後被思想警察逮住。殘忍的拷打與極刑重回社會，身體與心理已是這變態社會的一模樣。
而讀完村上春樹的《1Q84》，雖是輕鬆故事格局卻不一般小，細膩與巧妙譬喻的文字除了能讓大腦想像作業進行順利並更能深入腳色內心，看書比起電影更棒的是，翻個頁就能倒帶迴轉，確認自己沒看漏、昨晚看的篇章是否有順利接上。並在兩星期內閱畢，絕不輸《1984》。
《1Q84》中在莫名的情況進入了一無法回頭的1Q84年，與喬治·歐威爾為《1984》振筆那時代的共產世界擴張，同是無法回頭且未知的，或許虛構，也是寓言。而另外特別玩味的，《1Q84》結局有些曖昧不明。而當想往前翻又得拿回第一冊時，好似如「領導」在故事裡所說不可能再回到原本1984年那樣麻煩。
《1Q84》的「先驅」宗教組織取代了《1984》內的英國社會主義，如Little People「聽聲音的渴求」取代了Big Brother的洗腦崇拜，但對於宗教組織內的集權和暴力，並沒有和極權政府有何不同。打趣的是《1Q84》明白地說「這現實社會已經沒有Big Brother出場的一幕了」。Little People取代Big Brother，懷柔取代高壓，虛無取代現實，也是《1Q84》魔幻寫實的故事走向。
不過村上春樹所描繪的「先驅」更是隱射1990年代活躍於日本的「奧姆真理教」邪教組織，同書中的年輕信徒加入、集體生活、冥想和清淨修行，但同樣的也有信徒的財產貢獻、教主的「特殊能力」和與未成年處女性交等難以言喻的事蹟。村上春樹正想討論的是如今已沒有那Big Brother 式的極權操控，倘若以Little People式的神靈影響，人們該怎麼選擇？女主角青豆，家人虔誠信奉末世論(同奧姆真理教)的證人會，並在國小五年級終於逃離了那謎樣家庭，而那祈禱文：「天上的主啊。願人都尊祢的名為聖，願祢的王國降臨。請饒恕我們的許多罪過。請賜福我們微小的每一步。阿門。」青豆因從小餐前的禱告早已背熟，但最終章從青豆脫口而出起禱文中的那王國，已不再是證人會信徒嚮望的末世王國，更像是青豆信仰她與天吾的愛，愛的王國。
《1984》中的溫斯頓與茱莉亞雖嘗到自由與戀愛滋味，但在被捕、懺悔與極刑後，互揭彼此的背叛。故事結尾只剩溫斯頓喝著勝利牌杜松子酒，真假已不明白，思想徹底歸順，他熱愛Big Brother，斃命悲劇收場。而《1Q84》中的青豆與天吾在小說中依章節的推進，逐漸知曉彼此掛記且20年未碰面的純真愛情。在結局時一起迎向另一新世界，做了第一次愛，合而為一，以自由之身迎向未來。《1Q84》與《1984》的愛情故事簡直天差地遠，如猶記溫斯頓與茱莉亞的悲慘淒涼，更能珍視青豆與天吾彼此相遇相愛的可貴。
願宿命性的邂逅
也願我們的王國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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